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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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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生伯在学校里讲了五天课。每个班讲了一次。忆苦思甜,讲他过去吃不饱,穿不暖,给地主当放牛娃的故事。讲了一遍,再讲一遍。锣打三遍无人听,戏唱三遍无人看。学生再也不听了。甚至学着大伯的腔调当游戏:“娃娃们呀!我像你们这大的时候,三九天里打赤脚,半夜起来叫牛尿(把牛牵到房外拉屎拉尿),吃不饱,穿不暖的,冻得牙巴骨打磕磕。苦哇——苦哇——”一下课,满场操一片“苦哇——苦哇——”。你追我赶地“苦哇——苦哇——”。大生伯也没有新的故事了。他对张文浩说:“张校长,我投降。你们再不要我进教室。干什么我都愿意。”我们也同他了。让他去上课,简直是受罪。当然,我们的课也还是照例进行。以学**语录为主。柳岸青还是教五年级,除了教语录,《老三篇》外,他还自选了《**诗词》当教材。关于数学的没有阶级性?是不是封资修?我们为此争论了两个星期。柳岸青问张文浩:“158属于哪个阶级?哪个阶级用加法不用减法?哪个阶级用乘法不用除法?你说?”。柳兰成说:“哪个阶级也要用数学的。”张文浩说:“1个地主,2个贫下中贫,数字代了名词就代有阶级色彩。你总不能一天到晚‘1234567890’吧?”我说:“那么?代量词,代单位名词呢?‘154斤’什么阶级的?”张文浩反问我:“154斤是什么东西?你说说?”柳岸青说,“154斤棉花,什么阶级?”我们一齐向他进攻。“棉花是谁的?”张文浩也不服输。柳兰成说:“棉花张文浩老婆的。”“那就是无产阶级的,我老婆是贫下中农嘛。”我们以这些无所谓的争论取。搞诡辩术。数学课照上不误。

大生伯天天来学校上班。他不肯再进教室。在教室外打扫清洁。把走廊,操场,打扫得干干净净。一根杂草也不让它长。他还给学生烧开水。放学了,大生伯扫教室,把桌椅摆得整整齐齐的。门窗关好。他还找来了一些塑料膜,把窗户钉好,免得学生吹风。草顶烂了,他爬上去,塞漏子。我们打铃的差使交给他。他总算认清了钟,准时敲钟。这些事干完了,他就戴上破草帽,拿上铁锹,去他的树林里,给树苗培土,施肥,剪枝。他成了我们最好的校工。甚至帮张文浩看孩当保姆。张文浩有两个孩子,大儿子四岁,女儿才一岁半。老婆出工,他就把孩了带到学校里来。连摇篮也带来。张文浩在办公室里号召:“杨晓月,快点生孩子!柳兰成、杨永星赶快结婚吧!赶快生孩子全交给大生伯。再办个幼儿班。”

大生伯在学校里坚持了两个月。“上面”指示,贫宣队完成了历史使命,撤!大生伯总算解放了。回林业队管树苗去了。

星期天,柳兰成和杨永星躲在学校里下象棋,逃避参加劳动。张文浩到场里参加校长会去了。谁叫他当头儿呢?我和岸青借了条船,把打好的芦席运到街上收购站去卖。柳兰成和杨永星下了几盘棋,觉得没意思。这又是一个阳春三月,南风徐溜溜地吹,吹得人打瞌睡。学校里就他们两个人。有点百无聊奈。这副象棋是柳岸青建议买的。棋子一个个如小烧饼那么大。棋盘画在两张办公桌上,楚河汉界是两张桌子之间的缝。两人对坐对奕,要站起来才能将到对方的帅。柳兰成和杨永星的棋很臭,连我都下不过。他们还互相吹嘘。兰成对永星说,“我下你,不用手,只有教鞭也行了。”永星说,“我坐着懒得立起来,用教鞭就把你的帅捅倒。”你捅马,我捅车。他们捅去捅来,跟打台球差不多。正捅得正来劲,闵校长突然降临。他们连棋子也收之不及,尴尬极了。闵校长看了这场面,很生气。狠狠地批评了他们一通“你们这么捅去捅来,要把学校都捅散了!”

闵校长训了他们几句,走了。几天后,他在教师大会上,公开点名批评我们“杨柳小学的老师,下象棋连手都懒得用了,用教鞭撮,撮什么?这还像学校吗?抓革命,促教学,你们不是在促,是在撮!把革命的意志都撮散了。”于是,全场教师都拿我们当笑话:“杨柳小学下象棋——撮散革命意志。”

闵校长走后,兰成拿起桌上的破铃,摇着说:“这玩艺拿去收破烂顶好哩。”杨永星说:“我们把他拿到街上当破铜卖了吧!”“兰成说:”行。上街玩去吧!把它卖了,我们到街上吃一顿。”永星说:“不让张文浩和岸青哥晓得。我们还要反咬张文浩一口,说是他儿子来学校玩,把破铃拿回家去了,逼他交回来。”柳兰成说:“妙!这主意妙!”他把破铃往怀里一揣,上街去玩。

那只破铃铛居然卖了两块八毛块钱,这是谁没想到的价。足够他们两个人吃喝顿还有余钱。剩余的钱,他们买了两斤芝麻糕。一路吃回来。一边吃,一边合计着怎样对付张文浩。真像孩子们搞恶作剧。两天后,柳岸青发现桌子上的破铃不见了。杨永星硬说是张文浩的儿子拿去了。柳兰成也应和作证。张文浩有口难辩。柳岸青心疼汪经师的遗物,逼张文浩去找回来。张文浩逼着儿子,儿子不认账,说没有拿。柳岸青生气了。柳兰成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留下的一包芝麻糕:“破铃我们哥俩吃掉了,留下铃坠子给你吃吧!”张文浩瞪大眼睛,看着纸包里的芝麻糕问:“哪里来的?你们把破铃换了芝麻糕?”他们哈哈大笑。张文浩骂了一句:“狗日的。”拿过芝麻糕,送进了嘴里。

柳岸青直摇头:罪过罪过呀!这是汪老师啊!我们的童年都是在这支铜铃的钟声里度过的呀!你们居然把我们的恩师卖了!她是这所小学的物证,你们吞得下去吗?无聊啊!荒唐。杨永星和柳兰成低下了头。他们俩也是汪老师的学生啊!

回家后,岸青为那支破铃伤感了许久。尔后若干年,他一直难忘记那支破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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