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不疼给你吃肉(1/2)
“什么子呀”梅含章说:“那时,我们不是也偷吗你忘了?你不是把大麻豆苗偷到石佛寺煮了吃你不是天天夜里去偷工具藏到慈姑庵里煮了我们母子吃现在说起这,鉴真师傅还笑话呢。”
“她笑什么子”马阳被自家女人揭了短不愉快,声调高了:“笑我,她不是也吃么”
“不是笑你,人家笑谁人年号,”梅含章喘息说:“笑你谁人年号。”
“他小子死定了!”马阳还按自己的思路走:“他打死了他老子还去领表彰呢,他喜欢表彰他敢逗硬,六亲不认。他妈水肿病死了他埋都不埋,生了蛆都不埋,照旧村里人弄床烂席子裹了埋的哩。十几岁的娃儿跟到人家去砸盆盆罐罐的,说煮工具的皿具都要消灭,你说这哪是人干的你没听人说,他小子可是坏透了。就为一口食,他拿什么子馍呀狗肉呀去蛊惑村里有点姿色的女人,他连狗都不如。狗连裆还要人家母狗同意哩。有次他拿二两狗肉给他本家妹子吃,人家刚咬了一口狗肉,他就把人家裤子脱了。人家喊疼,他说不疼不疼,给你吃狗肉哩。”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谁人样子”梅含章说:“只怕是你自己。
“我怎不知道”马阳也斜眼瞪婆娘说:“他们张家村的老辈人我谁不认识?人家说哩。”他缓口吻又说:“有几回,村里的人晚上撞着他,他裤子是湿的哩。尚有,一次他给个本家妹子拿包大麻豆,人家吃豆,他就脱人家裤子,恰巧伙食团长从牛厩旁过路看到了他就抓住了他,他爬起来就摘那女子两耳光。说人家骗他,腐蚀革命干部。团长笑了笑,拉起那女子走了。厥后,团长捡了个落地桃儿,包占了谁人女子。”
“团长咋不告他”梅氏问。
“告,告什么子”马阳说:“人家张正果是大红人啦,六亲不认,打老子,妈死了不埋,你想那行为多正统呀,人家是当的标兵模范哩。况且,团长还不是一样地红,各人相相互互的。”他瞅着女人梅含章说:“人家那叫无私,有私的还要斗啦,你知道吗,有次他去殷家坡抓贼,那晚上天在下毛毛雨,那红邵地里的贼多得数不清,他见到舅母也在刨红薯,他就只抓他舅母。他舅母给他跪下求情说他舅快死了想吃工具,可是他不放她,一绳子把她捆走了。他舅咽气时脖子一伸骂句龟儿子就死了。”
“他不是还当过兵吗”梅氏问。
“投军”马阳哼哼笑说:“他是遇上谁人时候了,他过了征兵年岁,搅散了人非送他去不行,给人家接兵的说,“咱们乡如果张正果不收,就别征了,他是咱们乡最无私的人。”
马阳生气地说:“他算得啥,混三年就送回来了。像他那种人,好吃懒做想投军哩,旧社会是炮灰,新社会是庆幸,甭提啦。”
“哈哈,”马阳和自家女人只顾了说话,未曾注意殷未亡人进了屋,在堂屋说:你们说得可是亲热了啦大唐第一庄。”
“殷婶,快来坐,快来坐。”梅含章招呼殷未亡人。
“嗯,嗯,”殷未亡人把工具放在堂屋桌上,跨进睡房:
“他年迈,病好得怎样了,今天似乎精神了,有什么子喜事吗”
“他会有什么子喜事,”梅含章把殷未亡人拉到床檐坐下:“他在穷开心呀,说人家张正果杀人的事哩。”
“张正果,哪个张正果”殷未亡人调养得好,细皮肉嫩的,说话气足,连珠炮似的发问:“他为啥杀人他杀谁了”
梅含章喘息说:“张,张家村……”
“张家村谁人张正果。”马阳劫断梅含章的话,心里讨厌她喘息说不出话。他一屁股坐了起来,“就是三元三木的妹夫呢,我们也不知道他为啥杀人杀了哪个。”
“四个,杀了四个。”梅含章说。
“哪四个”马阳居心责问梅含章,又转脸向殷未亡人说:“我们也不晓得杀谁了。只是三元来乞贷时,说是关在公安局了。”
“杀人,局子是该关的,”殷未亡人狠狠地说:“人啦,都是有生命的,咋能随便杀局子不关怎么行,该关该关。”她又笑说:“他年迈病了十多天了吧,如果伤好了哩,照旧该下地走走的,否则,把个身子骨睡散了架呀。”
“是的,是的,”马阳瘦脸上泛出了稀薄的红晕,许是精神猛涨之故吧:“我该下床走走,脚伤好了。”
“腿伤好了么”梅含章居心问。
“腿伤”马阳掩饰问:“又不上山下山,哪来的颈伤真是的。”
殷未亡人瞅眼梅含章,笑说:“他大嫂是怕你睡久了,夜里掐你的大腿了嘛?”
段未亡人又笑说:“华娃子打捞了点绿头虾,内里也夹杂几条绿头鱼,给你送来,煎汤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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