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金主的白月光(六)(2/2)
这一切都那么真实可怕,情不自禁的搂紧怀中的人儿。总算是找回来一丝丝温暖。
他现在好像能够理解为什么楚楚不接受他的求婚了,是他的错,差一点就让楚楚陷入那样的境地。
心中泛起疼痛,都怪他,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只要楚楚还能平平安安的在他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第二天,楚河就注意到了自家老攻的不对劲,对自己更加好了,甚至连吃饭有时候都要喂他,刚开始还会有些别扭,但慢慢的就习惯了,不用自己动手,还是蛮舒服的。
萧时彦洗碗,楚河在洗手间刷牙,鼻孔突然流出猩红的血液,看起来格外渗人。
但是楚河却见惯不怪一般,匆匆擦拭道鼻血,打开水龙头看着水将血液稀释,然后冲进下水道里。“还有多久?”
“四个月。”球球没有隐瞒,原主本来就是要在这个时间死的,虽然剧情已经跟原来发生了大幅度的改变,但是死亡时间是无法改变的。球球只能帮楚河抑制疼痛,但是也仅此而已。
楚河数了数日子,自己和萧时彦已经在一起十几年了,该给的他都给了,如果现在走也没什么问题。
十几年,镜子中的人儿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依旧是那么明艳动人。强压着身体的不适准备出去。
可该来的还是会来,一夜萧时彦在屋里铺床,突然听到了卫生间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走过去推开半掩的门。
里面的情景成了萧时彦这辈子难以忘怀的噩梦,楚河摔倒在地,面容苍白毫无血色,鼻子流出的血源源不断,已经染红了衬衫,他颤抖的抱起楚河:楚楚,你醒醒,还能能够听到我说的话吗?
楚河朦胧中意识到有人叫自己,嗯了一声又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鼻尖都是消毒水的气味,因该是在医院里,睁开眼就是惨白惨白的天花板。
“楚楚!”看到他醒了过来,萧时彦立刻按响救护铃。
早在外边等候着的医生们立刻鱼贯而入,旁边的萧时彦喂他喝水并喝了一小碗粥。
医生们了解了大概情况后就走了。
楚河想揉揉眼睛,却发现说上扎着针,只能作罢,“我睡了多久?”
“两天。”萧时彦轻轻地摸了摸了他的脸颊,看着消瘦病态的楚楚,满是自责和心疼,都怪他,为什么不早点带楚楚来医院看看。
“萧先生。”医生示意他出来,萧时彦将被子盖好后跟着进入办公室。
“萧先生......您先冷静一下,楚先生是血癌晚期......抱歉这已经没有办法了,如果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就带他去完成吧。”
萧时彦的身形踉跄了一下,浑身发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问道,“还有过长时间?”
“四个月。”
萧时彦从办公室走出来像是失了魂一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无力地顺着墙慢慢滑下去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又冷水从手指的缝隙中滴落,嗒的滴落在冰凉的地板上。
到最后还是要失去楚楚。
楚河坐起来,看见萧时彦进来,他的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时彦,陪我睡一会儿。”
“好。”萧时彦脱鞋上.床,把人搂在怀里。
“医生怎么说?”
“他说你很快就好了,小病。”萧时彦声音充满了沙哑。
“好了,别骗我了,还剩多长时间?”
萧时彦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四个月。”
“这不是还有这么长时间的吗,别哭丧着脸啊。”楚河抚.摸上对方长出的胡渣,“时彦你应该知足的,以后也要好好的生活哦。”
萧时彦并不回答,只是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抽噎声。
就算死,楚河也不愿死在冰冷的医院。萧时彦将人带到了一个美丽海边,买下旁边的别墅作为他们的最后的爱巢。
夜晚来临,楚河趁着萧时彦洗澡的间隙出去在阳台抽根烟,宽阔的阳台上有吊椅和遮阳伞。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海面,海风中夹杂着咸湿的海水扑面而来。月光透过云层照射在海面上,翻涌的海浪波光粼粼。抽一口烟闭上眼,感受这久违的静谧。
萧时彦洗完澡出来,看到楚河正在阳台上抽烟,走过去,将外套披在他的身上,从后边抱住他并把头放在他的肩窝上,“海风大,你身子骨不好,怎么不进去?”
楚河吸了口烟,没有吐出来,夹烟的右手攀上他的后颈,把人往下一按,直接亲了上去,烟雾在两个人的唇齿缝隙间弥散开来。
虚无缥缈的烟气,像是眼前的人儿想要消失一样,萧时彦心间重重一痛,加深了这个吻,想要迫切的证实对方还在这里。
楚河双手手肘撑在栏杆上,手上的烟已经快没了,腿和腰软的不行,强撑着把最后一口烟抽掉,徐徐的烟雾随着轻浅的的身影吐出来。
顶到那一处,手一软烟头不小心掉下去,却掉到楼下的沙土里,但现在谁管这个。
楼下的沙土把烟头熄灭,可楼上烟台却依旧热火朝天。
时间就这样在腻乎的日子里飞快流逝着。
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楚河身形消瘦,他躺在床上只有小小的一团,似乎感到生命的渐渐流逝,楚河示意萧时彦过来。
“时彦,以后我不在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哦。”此时楚河的声音轻的一阵风都能吹走。
萧时彦摇摇头,“楚楚你太残忍了,竟然想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你知道的,没有你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楚河轻笑了一声,“那就清带着这份煎熬活下去吧。”他的眼中带着残忍的笑,“不许爱上其他人哦。”
萧时彦像往常一样摸了摸他的头,笑中带泪,“那你就不要走好不好?”
楚河没有回答,只是缓慢的闭上眼睛,伴随着心电图机滴滴的声音。
“真是个小坏蛋。”萧时彦温柔的抚摸着那逐渐冰凉的脸。
萧时彦将额头紧贴对方的额头,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那白净的脸上。
“宿主,我们走吧?”
“走吧。”楚河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人后扭头消失。
萧时彦终究还是没能留下他,但是习惯改不了,依旧是一下班就回家。
可开门后看到黑暗冷清的的家后,才惊觉,楚楚已经离开两年了。
腰背弯下去,佝偻着身躯,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在屋里飘荡着。
他开始发疯的工作,想要将身体熬坏,终于,如他所愿几年后他也病倒在办公室。
“你这是何苦呢?”赶来的陆霏霏陷入悲痛,不能接受自己身边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的离去。
萧时彦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弥留之际,他终于露出了微笑。
楚楚我有听你的话,所以,你会在哪里等我对吧?
现在,我要来找你了,以后我会抓住你的手永远都不放开,别再闹小脾气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