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县里去（1/2）

“把桌子收拾完，都下吧。”马阳说后，殷未亡人和梅含章忙收杯碗盘碟，柴旺和扁鸹拉马阳的哥哥坐下，吴银花把马奎抱在怀里。

“小弟，你没病吧?”马阳看一眼哥子镇长，哥子就问了一句。

“我有什么子病?”马阳说：“我天天有吃喝，又不下舞厅，哪来的病?”

“如果下舞厅泡一泡，”马银根说：“可以长精神，身体会更好。”

“泡一下挺舒服，”柴旺笑说：“那是乐哩。”

“都是他妈胡搅，”马阳说：“猪牛狗叫，怪工具。”

“小弟，群体娱乐，”哥哥说，“你不能看不惯。”

“我就看不惯。”马阳高声说：“你们一天吃饱了撑着就玩那工具，伤风败俗。”

“马镇长，听说县里要枪毙人了，”柴旺为调整情绪，想了想，扭转话题说：“你晓得毙谁个吗?”

“鬼节杀四个，”哥子说。“布告下来了，等杀了就张贴。”

“说是，”马银根问：“说是张正果这次也杀?”

“对，他的罪最大。”哥子说：“属于快杀规模。那三小我私家，一个是搞抢劫的，一个惯盗，一个是强奸犯。”

“怎么偷窃强奸也要毙?”柴旺问。

“盗的工业太多了，”哥子镇长说：“他自称是谁人团伙的偷窃首脑，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谁人强奸犯嘛，他把个女的搞死了，还奸尸哩。”

马阳望见殷未亡人和梅含章站在哥子背后听得极仔细，哥子又说：“那些坏人这回遇着了，新来个局长是外县打拐的。他一来，县里向导问他如何治理，他说在他的三年任期内，把全县的人全过一遍，该杀的杀，该判的判，该关的关，有事没事的也审查一下，判不了刑就治安处罚，够不上治安处罚就交纪委处分，纪委说不够处分就由监察局处分。监察局处不了就由镇里办，镇里不够档就尚有村社哩，就没有治不了的人。听说上次他在街上亲自巡逻时望见一对男女不正常，抓起一审，男的是个迷色鬼，女的是个惯偷人妹，关了一个月哩。”哥子镇长看一眼各人又说：“这回杀四人，通知下来了。要去看的都去。全镇一统计，两万里就有一万八千人报名。镇上也找不了那么多船只，让自己走路去看。”

“我们也要去看。”梅含章和殷未亡人说。

“我们在坐的可以乘镇上的火轮去看。”哥子镇长向柴旺说：“你们的职工也坐船去，你们捐钱买船了的。”

“看一回杀人是很痛快酣畅的，敢情好大武侠门派系统。”马阳心里很安然见全体人都兴奋起来各说要去看。便笑着说：“恶有恶报，我等的村人们就要看一看杀人，没有望见杀人，日子一久，都没活人的兴头了。”

“是呀，没人杀，杀个鸡鸭猫狗的，”殷未亡人笑说：“不是也抢着看看么!”

“我也去.”马奎在吴银花怀里见大人们兴高采烈的议论，嚷着说，马阳望见小奎边说边摸他妈妈那挺拔的奶。

“小奎乖。小奎要去。”吴银花说着，把小奎的手从胸前挪开丁。

“杀鸡给猴看，”马银根说，“闹着玩。”

“很受教育，”哥子镇长纠正马银根的话说：“不是玩的。”

“是要去看.是白看，不收钱，”柴旺笑笑说道：“横竖又不给钱买门票。”

“比看戏强，”因醉了些酒一直没说话的扁鸹，这会儿似乎头脑清醒了，说：“看戏要收钱，看这个不收钱，虽然要看了。”

“后天就是鬼节了，”马阳说：“既然都要去看，留准守门?”他脸又向柴旺问：“酒厂守厂总得留几小我私家吧?”

“我不去，我守门。”站在门外的马三华说。

“你不去，就在家和一木看门，”殷未亡人说：“三木去看杀他妹夫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