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云上青梅 > 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2/2)

目录
好书推荐: 舌尖上的求生游戏 我当殓尸人的那些年 大哥,我真不是神仙 重生之全能辣媳 做回花瓶美人后我爆红全网 末世神墟 盗墓:从喝酒开始变强 极上宗门 全能夫人要继承亿万家产 都市修仙大佬

京中书香名门之后徐勉、原州籍寒门学子言珝。

徐勉出声京中书香世家,其祖父曾官至国子学祭酒。

那老人家博学名重,多次主持京中官考春闱,在才学上常被人与帝师成汝相提并论。

有此家世,加上徐勉又长相俊美、年少便有才名,一向很受小姑娘们青睐。

谁也不知他是几时与云昉私定终身的。

总之,云昉在自己成年礼上晕倒,云府家医一把脉,惊觉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全家上下都傻了眼。

事情瞒不住了,云昉这才对父母说出真相,并称徐勉与她早有约定,在她成年礼之后徐家就会择日登门议亲。

木已成舟,她态度又坚决,她母亲虽生气,却还是选择了保护她。

云府的人口风紧,这事对外瞒得严严实实。

之后半个月,云昉的母亲云端在帝后面前赔尽了笑脸,也不敢说自家女儿做了什么破事,只能讲“她身骨越发不好、体弱多病,怕担不起天家福分”之类。

幸好,云昉与皇子联姻之事仅仅是上辈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从未在口头上说穿。

幸好云氏从开国之初就世代于国有功。

也幸好皇后又看中了云昉的六堂弟云孟冲,有意让母族的一位外甥女与云孟冲联姻。

更幸好那时云昉的二姐云昤在西南边境血战大捷。

帝后二人多方考量、权衡利弊后,明面上并未深究,大度接受了云氏给的说法。

很快,皇后亲自做了主,将云孟冲与自己外甥女的婚事过了文定之礼,极其正式地定下了娃娃亲,便再未提云昉那一茬。

云氏有惊无险,不代表徐家也这么走运。

一个月后,徐勉祖父卷入科考舞弊案。

《大缙律》对科考舞弊案的惩处格外严厉,犯事者将祸及三代。徐家人因此全被流放出京,徐勉自也在其间。

案发得太过巧合,云昉的母亲总觉得其中多少有皇帝对自家的敲打之意。为谨慎起见,便规劝女儿忍痛舍弃腹中的孩子。

那毕竟是约莫二十年前的事,彼时民风上对“未婚生子”这件事还颇有非议。

况且又是徐勉的孩子,若生下来,这中间有太多微妙的隐患,显然弊大于利。

其实,若真将孩子生下来,云氏也不是没办法遮掩。

但云昉的母亲身为云氏家主,除了疼爱女儿之外,还得为整个宗族考虑长远。在事情发生之初,自是更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惜云昉从小被保护得太好,虽也算饱读诗书,却天真到不能体会母亲和家族为了保护她,担着多大风险。

她开始怨恨云氏在徐家落难时袖手旁观,更恨母亲残忍要求她舍弃自己与徐勉的孩子。

就这样,云昉为了与家中置气,扬言“宁愿自出云氏、余生永不回京,也要生下这个孩子”,接受了一直对她示好、过去却没被她看在眼里的同窗言珝,草草成亲。

言珝很清楚云昉与徐勉的事,也清楚她与自己成亲只是为了生下那个孩子,但还是包容接受。

那时云昉是初次有孕,一向身子骨又弱,为保万全,言珝便陪她暂留京郊卫城的云氏别院,悉心照料到她顺利生产,也算用情颇深。

或许云昉也是被这一点感动,所以在生下云知意后,她主动求到母亲面前,希望能将云知意留在京中云府,以免言珝时时看着这孩子会不自在。

就这样,云知意被记在了云氏族谱上,由祖父祖母亲自照料,对外宣称是云氏旁支的孤女。

像云氏这种世家大族,家主将族中年幼失怙的孩子养在膝下并不奇怪,于是云知意就安安稳稳地在京中长到七岁。

可谁也没料到,那年就赶了个巧,恰逢皇帝大赦天下。

当初被流放的徐家只剩徐勉与母亲、兄嫂及一双年幼的侄儿、侄女,有朝臣说情,皇帝便允了徐家人回京。

徐勉从来不是池中物,一回到京城就投考了国子学,名声大噪。

说起来,当初那桩科考舞弊案虽人证物证确凿,并无冤屈的可能,但徐勉祖父只是被判失察之罪,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曾受贿或徇私。

三代人流放七年,死的死、伤的伤,于情于理都算得了严惩,皇帝惜才,对徐勉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云知意的祖母云端洞若观火,眼看徐家就要在徐勉手中重启声势,立刻敏锐地意识到:若有朝一日,徐勉知晓了云知意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说不得要与云氏争执闹开。

其实,就算徐勉铁了心要和云氏争这孩子,只要云氏强硬,他也并无胜算。

但云知意祖母真正怕的是,若两边闹起来,再被多嘴好事者翻出“云氏曾有意让云昉与皇子联姻,最后无疾而终”的往事,那就等于狂扇皇室耳光。

到时云氏和徐家都要被架在火上,而云知意在京中的处境也会极其尴尬。

于是祖母火速命人来到原州,与言珝、云昉说明利弊。

言珝本就是个内心温柔宽厚的人,云昉也不是全无为人母的舐犊之心。夫妇二人听闻形势如此,倒也没为难犹豫,这便将云知意接到了身边。

*****

突然被女儿戳穿隐秘旧事,云昉面色青白交加,一时无言。

“为人子女,我自知不该狂悖到去评判您的对错。所以这些事,我知道也就知道,从来不曾多想什么。”

云知意深吸一口气,尽量以平静的语气道:“我听人说过,女子生产不易,头胎尤其危险。您自小身子骨又弱,当初生下我,实实在在是赌上了命。所以我对您是很感激的。”

“你……”云昉话才起头,却又突兀噤声,仿佛是不知该说点什么。

云知意闭目定了定心,缓缓又道:“这些年,我有时也会想,既您见着我就难受,或许我该永远不再出现在您的面前。可我在这一点上不太争气,远不如您坚定。”

当初云昉向父母承诺“自出云氏、永不回京”,就真的没再回去。

但云知意做不到这地步。

言珝待她是真的好,她舍不得这个虽没有血缘,却给了她温暖爱护的父亲。

而且,她稚龄时太过渴望得到来自母亲的爱,纵然如今已不再渴望,但还是不想与母亲彻彻底底形同陌路。

“我今日来,原本只是要与爹谈点事。有些话不方便在州府说,劳驾爹前往望滢山,也不是做人子女的姿态。若您实在不想见我,往后我再回来时,不到您面前行礼就是。”

云知意抿了抿唇,小声道:“我本来也没多喜欢下跪磕头。”

云昉望着她,沉默了很久,突然哑声轻道:“不跪便不跪吧,以后行常礼就好。”

母女俩一向里关系都不尴不尬,如今突然将所有话说开,双方都如释重负。

不过,双双抱头痛哭、就此彻底冰释前嫌,却也是谁都做不到的。

云知意点点头:“至于公务上的事,我与爹早有默契,您不必担心,也不要过问。”更别试图对她指手画脚。

为人子女者当面妄议父母私隐,这是很出格的。

这桩旧事,云知意本该至死守口如瓶,除了自己的伴侣,对谁也不提半个字。

但母亲今日来势汹汹,不着痕迹地向她施压,妄图用“生养之恩”裹挟,逼她去插手已被合议定案的“言珝失职”一事。

完全没考虑过,她若强保父亲立刻官复原职,自身会受什么样的影响。

云昉这态度激起她心中深藏多年的委屈,愤怒之下有些失控,带着置气反击的心情将这些事说出来,同时也是要以此堵住母亲的嘴。

她为官自有操守底线,无论如何也不会因为要讨母亲欢心而乱来。

云昉绷着泪痕斑驳的脸,瓮声瓮气“嗯”了一声,算是达成共识。

*****

云知意回到自己院里,简单沐浴后换下了官袍。

出来问了家中老仆,得知言珝还未归来,她便懒洋洋上了朱红小楼。

闲极无聊,她顺手抓了一把小石子,趴在阑干上,怔怔望着一墙之隔的那间书房出神。

大约是先前与母亲谈那些话的缘故,她此刻有点心累,格外想和霍奉卿说话。

此时夕阳还未落山,那间书房没有上灯。但门是开着的,显然里头有人,嫌闷热开着门通风。

但云知意不确定此刻在书房的人是谁。想起上次丢石子过去,出来的人却是霍奉安,就有点尴尬犹豫。

她两指捏着颗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阑干上敲着,时不时踌躇地轻咬下唇。

这石子丢是不丢呢?可真是个艰难的选择啊。

恍惚间,石子从指间滑脱,直直从小楼上落了下去,最终在墙这头的石板上咕噜噜一阵乱滚。

声音并不大,但惊到了树间秋蝉与草中鸣虫,周遭顿时突兀静谧了片刻。

就在虫鸣蝉嘶重新响起之际,身着青衫的霍奉卿自那间书房迈步而出。

夕阳斜照着他修长的身躯,在他背后的地上投出一道细细长长的影。

温柔又真实。

云知意怔忪片刻后,回过神来,笑得见牙不见眼:“有一件事,我很早就觉得奇怪了。”

“何事?”霍奉卿仰头望向她,满目噙笑。

“以往我每次丢石子过去吵你,你也是这样,立刻就出现。我怀疑,你那时每夜在书房里并没有认真读书。”

云知意将双臂叠在阑干上,歪头觑他,笑着闹他。

“你老实说,我的推测对是不对?”

霍奉卿干咳着错开目光,最后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云知意没想到他会承认,当下诧异又好奇:“那你在书房不专心读书,都在做什么呢?莫不是一面翻着书,一面却竖着耳朵,偷听外头有没有我丢石子的声音?”

霍奉卿握拳抵唇,将头扭向一边,脸颊浮起羞耻淡绯。“就,眼睛是盯着书的,耳朵却有它自己的想法。”

少年求学时,一墙之隔的小青梅常会在夜读烦闷的间隙,故意丢石子过来惹他出去说话。

虽然他俩大多时候都是话不过三句就会吵起来,但若哪夜没等到那个声音,霍奉卿就会心烦意乱、神思不属。

如今想想,大概在他的脑子还没转过弯的那些年,这对耳朵已经很明白——

中宵静夜里,石子敲击院中石板的声音,是隔壁小青梅向他发出的讯号。

那意思是:霍奉卿,我想见你,立刻给我出现。

书页 目录
新书推荐: 偷个宝宝:总裁娶一送一 让你当美食博主,你擦什么边啊! 文娱:从变形记开始的大文豪 乡村神医村长 七合七分后开始吃软饭 郡主很倾城:国师大人来接驾! 特战兵之雏鹰展翅 我的憨憨小女友 摊牌了我是首富之子 典藏华夏:开局五问秦始皇
返回顶部
document.writ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