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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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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云知意为着均田革新,一面要与蔺家老爷子周旋,一面又要和各地豪强大族的家主会面谈判,也不得闲。

两人月余不曾私下见面,所以她并不确知霍奉卿的所有动作。

霍奉卿今日设法见她,就是打算让她知晓一些事,以免两人之间出现无谓冲突与误解。

他一五一十道:“我本是去查北堂和的妹妹北堂茗。她常去怡翠馆,我便找那里的人打听点消息。”

云知意平常不太留心各位官员的家属,闻言还愣愣想了想北堂茗是谁。

“哦,想起来了。你查她做什么?她又不是官员,即便已婚却出入那样的场所,也……等等!你是想动学政司?!”

云知意后知后觉地猛一抬头,颅顶重重撞向霍奉卿的下巴,疼得他闷哼一声。

待到云知意回首,就见一个眼中泛着薄薄泪光的霍奉卿。

“谁叫你将下巴搁在我头顶上,这算你活该,”她赶紧替他揉揉下巴,“你查北堂茗,是在挖她哥哥北堂和的什么黑底,还是想给北堂和下套?”

无论哪辈子,云知意都不喜欢党同伐异、诛心下套。

毕竟人无完人,官员脱了官袍也只是个肉身凡胎的寻常人,包括她自己。所以她衡量每一个官员,都只看其在任上的具体做为。

像北堂和那种平日里不功不过,有相应能力维持任上事务正常运作的官员,只要没有明显行差踏错、违法乱纪的行为,就算明知他是田党,云知意还是该怎么用就怎么用,有功赏有错罚,不会对他诛心预判,更不会刻意下圈套去试探甚至诱诈。

可霍奉卿要想铲除田党,就不但要诛心,甚至得对人不对事,必要时还会故意设套,让对方出本不会出的错。

上辈子两人因为这个根源上的分歧而冲突不断,云知意不想重蹈覆辙,所以尽量让语气和神态都轻松一些。

但霍奉卿还是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眯眼觑着她,没什么表情。

云知意抿唇稍作沉吟后,顺手捏住他的下巴,尽量好声好气。“虽说北堂和是田岭党羽,但他这些年多多少少也帮着章老在分担一些事。陈琇走后,有些事情章老更是只能靠北堂和。若他真做了什么违法乱纪之事,你想怎么打击他,我都没二话。若他还没做什么错事,你看在章老面上,别在这时故意设局套他,行吗?”

学政司执典官北堂和,一心党附田岭,凡事都像田岭的应声虫。但除此外,这人并无明显恶行,多年来也没出违律犯法的大过错。

这样的官员在原州官场不是一两个,他们对自己任上各项流程还算熟稔,真要他们做点事时,也不是没能力做好,只是打一下跳一下而已。

云知意和章老都有心想等陈琇回来替代北堂和,但陈琇还需要时间做出点实在的成绩,否则难以服众。

若霍奉卿在此时突然将北堂和拉下马,短时间内没有合适人选补学政司执典官的缺,章老就会陷入独木难支的困境,学政司必然会乱上一阵。

霍奉卿被她揉着下巴,听着她商商量量的轻言细语,不知为何就舒服得眯起了眼,慵懒模样活像只被主人顺毛的大犬。

大约是过于舒适了,他说话都有点哼哼唧唧的:“我就知道,你最心疼的还是章老。”

“我对章老那叫尊老敬贤。这你也要争高低?”云知意好气又好笑地在他肩上捶了一下。

霍奉卿徐缓睁眼,指了指自己的唇:“亲一下,我就答应。”

“霍奉卿,我发现你是越来越嚣张了。”云知意笑瞪他。

霍奉卿想了想:“好吧,那换我亲你一下。”

以吻落印,亲了不知多少下,终于成交。

*****

两人在朱红小楼的书房里相拥着,腻腻歪歪到夕阳落山。

先前透窗的灿金暮光消失了,夜色填满了窗棂雕花,天幕暗了下来。

霍奉卿将云知意抱在怀中,嗓音轻柔似呢喃。“我顺着北堂茗的线,本是要探北堂和的底,却意外查到,漕运司张立敏是北堂家的远房表亲。”

“漕运督官张立敏?他居然是北堂家的表亲?”云知意有些惊讶,“他……也是田党吗?”

“嗯。他平常看着和北堂家没太多来往,大家都没留意。”霍奉卿淡哼一声。

张立敏这个田党藏得有点深。

他官职不高不低,不爱出风头,行事看似兢兢业业、不偏不倚,竟将霍奉卿都糊弄过去了。

漕运司的治权如今已被州牧府捏在手中,霍奉卿早就想到从漕运上查田家的盐业有无把柄,却始终没有进展。

直到他得知“漕运督官张立敏是北堂家的远房表亲”这个消息,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查不到有用信息。

对于张立敏这个事,云知意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反应,一时有点茫然。

“那,你这次查到什么有用的了?他是北堂家表亲,藏得很深的田党,然后呢?有什么行为不端之处,还是违法乱纪?”

霍奉卿闻言,先前那份惬意慵懒瞬间无影无踪。

他站得个腰身笔挺,双目直视前方紧闭的窗户,喉间滑动了几下。

“违法乱纪倒不至于,他做得很干净,明面上能找到的证据,只能说他有过失,但问不了罪。那个,过几天我会就张立敏的事发难,到时你……不要生气。”

“你是他的上官,若他在公务上真有过失,你有凭有据地发难,我为什么要生气?”云知意狐疑地审视他。

“因为他的过失是,田家去年冬共上报十艘运盐船来往原州与沅城,但漕运司的公文记档显示,其中三艘船并无漕运司官吏登船开箱检查的记录。”霍奉卿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像是怕她跑了。

云知意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将脑袋抵在霍奉卿的肩上,没有抬头看他,嗓音有一丝颤抖:“然后呢?”

霍奉卿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对那份记档做最终审阅、盖章落印的州牧府官员,是言珝大人。”

云知意沉默良久后,小声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哪怕是我爹。既是我爹最终审阅那份记档,还落了印,这算铁证如山,以他的性子也不会推诿。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不生气。”

她这话让霍奉卿心中悬着的巨石落了一半。但另一半还悬着:“那你觉得,言大人会不会因此……讨厌我?”

云知意缓缓抬头看他,看着看着竟笑了。“这不是人之常情吗?你会喜欢一个找茬把你架在火上的人?”

霍奉卿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公,他不能放过这个白纸黑字、铁证如山的疏漏;但要用这个向田党发难,就不可避免要连带着攻击最终审阅这份记档的言珝。

可问题来了:他还抓心挠肝地想和人家言珝的女儿成亲呢!

虽说云知意是记在云氏族谱上的孩子,但言珝到底是她父亲,一向也很得她敬爱。

若言珝对云知意自己属意的伴侣人选有心结,云知意怎么会毫不顾忌老父亲的心情?

霍奉卿忿忿揽过云知意,将脸藏进她馨香的鬓发里。“私下里,你会在言大人面前帮我说好话吗?”

云知意有几分认真:“那得看我爹气得狠不狠。若气狠了,我总不能帮着你再在自己父亲心口捅一刀,你说对吧?”

这个瞬间,霍大人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心黑手狠、杀伐果决。

他分明就是整个原州最弱小无助可怜的小羔羊。

“完了。这事之后,言大人会不会让我这辈子也别想成亲?”

云知意怔忪稍愣,胸臆间突然有只小鹿疯狂地蹦跶起来。“怎么会?你还可以和别人成亲啊。”

他理直气壮地将唇贴在她的颈侧,轻轻摩挲,口中漫不经心嘀咕道:“若不是和你,我为什么要成亲?”

当云知意想明白他话里那份“只取一瓢饮”的执拗决心,她突然就很想知道,上辈子在她死后,霍奉卿最终是和谁成了亲。

那时的他,是不是也像这样,只在那个姑娘面前卸下所有在外的冷硬与狠戾,撒娇卖乖,哼哼唧唧,执拗地只将对方一人放在眼里、藏在心上?

但这辈子的霍奉卿又不知上辈子的事,没法问,连发脾气都没个根据。

云知意实在不想承认,自己竟也有这么无事生非、无理取闹、自寻烦恼的一天。

但事实就是她好酸。真的好酸。从心底酸到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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