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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夜·仙灵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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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方寸光20040202揭晓于:风月大陆排版人:1973hl

“上爻得出yin爻,组成坤卦,上地下风为‘升’卦:‘元亨,用见大人,勿恤,南征吉’……”

柔嫩的口音轻轻念着卦辞,论断休咎,语调一本正经,木案前的青年道人耳里尽听,眼光却难以脱离那夹着筮草的纤巧指尖,一时竟有些漠不关心,悄悄揪紧了自己的杏黄道袍。

不知不觉间,木案对头已说到了升卦“六五”爻辞:“这爻辞里说‘贞吉,升阶’,该是说师兄这趟随爹出山除魔,只要坚放心志,不惑于外魔,定能克竟全功,兼可博得江湖上的美誉……叶师兄,你有在听么?”

认真卜卦的少女察觉师兄心不在焉,语带娇嗔,青年道人连忙回神,尴尬一笑,道:“师妹神机神算,谁敢不听?我都放在心里了,你只管放心。这回道门宗派群起围剿魔教,势在必得,我定会全力以赴,不负太霞观的累世侠名。”

面临他的信心满满,手持蓍草的少女只是巧笑以应。温柔斯文的仪态,一如往常地令他百看不厌;但那眉清目秀的脸庞漾开笑意时,又别有一种诱人心动的韵致。他忽觉呼吸急遽,体内涌起一股强烈激动,忍不住想伸脱手去夺下蓍草,将这个小师妹攫进怀中……但他终于克制住了。

她身穿青袍,腰系丝绦,梳理匀致的秀发横贯琼簪,与观里同门一样做道家装扮,却并非出家女冠,乃是此间太霞观观主李玄霄的掌上明珠,闺名凝真。

衡山太霞观立观已逾百年,除了以气功剑术驰誉武林,又有奇门术数之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道门宗派。观院坐落紫盖峰下,地近玄门胜地“朱陵洞天”所在,更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当今观主李玄霄尚未修真向道之时,业已立室,厥后妻子不幸早逝,李玄霄进了太霞观,便连襁褓中的女儿也带上了。厥后他继续观主之位,李凝真也已亭亭玉立,通常里穿上道袍,宛然是个俊俏可人的小道姑,成了群门生嘴里的小师妹,道僮们口中的李师姐。

李玄霄眼见女儿渐长,观中年轻男子太多,便道:“道观虽不比佛寺戒律森严,亦是清修之地,男女不宜混居。” 于是在观外另辟精舍,作为李凝真的居处,敕令观中门生一概止步。可是李凝真要入观来寻爹爹却无不行,是以日常间仍与众门生时时碰面,相相互知甚稔。

跟其他师兄弟比起来,排行第二的叶秋浦是最刻意靠近她的一位。从李凝真初习剑法开始,叶秋浦便头一个自愿陪她拆招,以后以后时时留心,总不会放过同她亲近的时机。 偶然在她娴静的神情里察觉一丝巧笑,叶秋浦便不禁心头发烧,心中千倍万倍地添想她的柔情。

或许是道观修行影响所致,比起同龄少女而言,名堂年华的李凝真显得文静优雅,却又不失聪慧机敏,尚有博览群书的嗜好。太霞观藏书甚丰,医卜星相无所不包,李凝真在饱读诗书之余,又特别偏好易理,这就让叶秋浦逮着了时机。

道门武功多涉易理,李玄霄藉以蜚声武林的一路“赤霞真火”奇功,其中精义便脱胎于易经离火一卦。叶秋浦既为师门高足,自对易经有所涉猎,不时与李凝真聊起易卦彖象,正是投其所好。

有次两人聊得兴起,情境大好,李凝真突然兴高采烈地拿出本黄皮薄册来,笑着递给叶秋浦,说道:“这是我在爹的书房找到的筮书,内里尚有好些疑难。师兄你见多识广,帮我解释看看罢?”

那书册装帧考究,栗壳色的封皮上以写经体题着“仙灵筮法”四字,页缘颇见泛黄,显是历时已久的古籍。太霞观虽是道观,却是以武功显名,进来当羽士的多为求习武学绝艺,虽免不了修持斋戒,却多数不习卜筮。

叶秋浦只翻了几页,便即冷汗涔涔,强笑道:“师妹认真博学,这……这里头讲述的易理嘛,恐怕不在本门武学领域之内……”

叶秋浦自诩堂堂丈夫,压根儿不信占卜,可是李凝真既然喜欢,叶秋浦也只能勉力作陪,不时借事问卜,引起话头。也不知是否巧合,恒久下来,李凝真卜的卦居然愈见灵验,好些事情料得**不离十,同门皆以此称奇。但每当李凝真替谁卜卦,总是未曾有人认真。简陋少年习武者,其志必高,只想着人定胜天,哪信什么卦象天机?

这日太霞观精锐尽出,将与江湖上的道门正宗大会黄山,协力剿灭江湖上多传采补恶行、素有魔教之称的道家歪路“化外洞天”。

化外洞天盛行男女双修邪术,yin恶事迹多不胜数,单看“化外”二字名目,已不难想见此教行事肆无忌惮。众师兄弟都在三清殿上荟萃,惟独叶秋浦藉口找李凝真卜算此行休咎,目的却是想在临行前拿捏她的心思。

“这一去最少也得花上两三个月功夫,倘若妖人厉害,更说禁绝……”推开门扉、踏出精舍之前,叶秋浦再三迷恋,忍不住转头问道:“师妹,你认真没此外话对我说了?”

李凝真浅笑不语,挥手离别。叶秋浦急道:“岂非你真不懂么?我对你一片恳切……”李凝真倏然伸出小手,按住师兄的嘴。 叶秋浦脑中一阵迷乱,正想紧握那纤纤柔荑狂吻,忽听李凝真笑道:“师兄,你是出家羽士,可不能妄动凡心。你忘记我跟你说‘贞吉’了么?”说着翩然抽手,屈指在他额角轻叩一下。叶秋浦愕然道:“师妹,师妹我……” 李凝真连连摇头,笑道:“还不去找我爹,要等他人家来找你么?”

叶秋浦身躯一颤,心口上有如一把锯子拉来拉去,万分难以决议,李凝真却已推着他出了门外,笑道:“我到观前送你们启航。快去,快去!”叶秋浦面容扭曲,万般无奈下转身离去,顶上道冠晃悠不已,似乎摇摇欲坠。

群道一去,僻处山野的太霞观愈发清冷。

送走了父亲及众同门,李凝真独自回到房中,长长吁了口吻,暗道:“这可教叶师兄惆怅了,可是又有什么法子?”随手掀开几上的一册“周易析微”,里头压着张纸笺,上头墨迹淋漓地写了一首七绝。李凝真一眼望见,眉头微蹙,暗道:“孙师兄写给我这首诗,我还没时机和一首呢,他也随着爹走啦。唉,尚有小师弟送的那些个首饰……”眼光转向床首的一具小小妆匣,略一犹豫,将它塞进了床底。

太霞观上下仅有李凝真一个女人,对她动情的师兄弟却不只一个,这可就令人万分为难。加上道门戒律,无缘论及婚嫁,李凝真又是观主爱女,这与寻常的同门情事又有差异。

对师兄弟们种种或明或暗的取悦讨好,李凝真一向笑语以对,却往往顾左右而言他,总是蒙混已往,不置能否,让这些同门师兄弟益发莫知所措,无法死心却也难有寸进之功,恋慕之情多数有增无减。 纵然如叶秋浦这等修道人一动**,形同犯戒,她也不忍心疾言厉色地训斥,总是心想:“纵然无缘,也不能伤了同门情分。况且要是惊动了爹,岂不西席兄们尴尬?”

有些个午夜梦回的时分,李凝真也曾心生绮念,试想男女之间两情相悦、缱绻缱绻的滋味。偏生她久居三清田地,周遭的男子尽是黄衣羽士,基础听不到什么风骚韵事,却教她从何想像?通常妙想天开一番,多数谬妄绝伦。待得心绪清静下来,却又怕羞难当,暗叹:“看来我是嫁不了人啦,未来要是不妥道姑,恐怕只得上如玉峰去。”

“如玉峰”坐落桂林群山之中,耸峙入云,自百余年前一位无名女侠在此开宗立派,便只收童贞为徒,代代皆然,以严谨门风博得清名,更凭剑术绝学在武林中大放异彩。如玉峰门生倘若嫁人,当依门规离山远居,同门之谊虽存,却不再论辈排序。众女同门习艺,亲逾姐妹,完婚离山之事不多,相互也视为理所虽然。李玄霄皈依道门之际,其时的太霞观观主曾想把小凝真送上如玉峰学艺,李玄霄坚决不愿。李凝真长大之后,却与几位如玉峰的门人颇有友爱,互为知音。

当今执掌如玉峰门户的杨明雪女侠正是其中一位。

四年多前,杨明雪初为如玉峰主人,便在衡山祝融峰卷入几位王谢耆宿的纷争,其时李凝真随父亲加入一观究竟,眼见杨明雪与四名前辈比剑,四战皆捷,不禁佩服万分。那日杨明雪一身白衣,皎若霜雪,益发衬得她容颜端丽,英姿爽朗,谈笑之间雍容尔雅,行剑时却又翩若惊鸿,看得李凝真眼花神驰,心头悸动不已。事后她紧张地上前攀谈,才知道杨明雪也不外二十岁而已。

“比我大六岁啊?” 李凝真轻声嗫嚅,却掩不住敬仰的神情,自言自语隧道:“等我二十岁的时候,也能像你这样就好了。”杨明雪笑道:“李观主一身绝学,独步武林,你只须学得几分,便远胜于我啦。你这么智慧,只怕用不到六年呢!”说这话时,她正把玩着李凝真递给她看的几根筮草。

“不……不只是武功。我想……想变得像你一样,那么迷人……”

这句话李凝真没说出来,但她怦怦鼓舞的心里想个不停。在她眼里,杨明雪不仅是武学能手,而且是个雅致秀丽、风范绰约的女郎,举止合宜,身段秾纤有致,又是笑语盈盈,更添诱人风情。 面临杨明雪,李凝真不只一次感应脸热心跳,连她自己也说不上原由。

两人结识之后,杨明雪曾造访太霞观频频,偶然带着几位师妹同来,李凝真自是竭诚招待,开心不尽。有时见到杨明雪和师妹亲昵调笑、拉拉扯扯之类,李凝真便觉心思紊乱,心想:“我跟师兄、师弟们哪能如此?可…倘若我年幼时,爹真把我送到如玉峰去,那我也能同她们一样……”

随着年岁稍长,李凝真已不再是个娇怯怕生的小丫头。父亲李玄霄出家前素怀雄心,习得一身文韬武略,谈吐非俗,名倾天下;李凝真耳濡目染,也给琢磨得心思机敏,举止大方,偶然想起儿时对杨明雪倾慕欲狂,只觉怕羞又可笑。但即便到了今日,她对杨明雪思恋虽减,却愈发佩服,心想:“以幼年女流而能名扬江湖,也只有杨女人办获得。我就是把她当毕生楷模也不为过罢!”

幼时投入如玉峰门下的理想,如今已转化为江湖同道的敬意。可是,今日她却真准备上如玉峰一趟了。

原来那“化外洞天”邪教有一支派,分坛藏匿阳朔一带,离如玉峰不远。此脉自谓“**宗”,教众尽为女子,不恃武功为祸,却专修采补、摄魂、媚惑一流邪术,yin损无比,男子尤其难当。李玄霄唯恐观中门生难敌诱惑,便要女儿上如玉峰一趟,商请如玉峰诸女就近监视这群妖女动向,甚至团结其他正道女流一举覆灭**宗。说穿了,实在是凭藉李凝真与杨明雪的友爱,又因为如玉峰不留男客,借了同为女儿身之便。

李凝真对江湖斗争并不热衷,可是有时机与杨明雪晤面,却称得上是意外之喜。这时她刚送走太霞观群道,又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心中满怀喜悦,暗道:“上次见到杨女人,已经是一年前的事啦,那之后她就忙得不行开交,没再来过太霞观了。半年多前她除去武林大害‘春令郎’,我还没时机跟她祝贺呢!这回拜望如玉峰,正好可以叙旧。”

满心欢喜之际,李凝真仍没忘了嗜好,随即拿出筮草,心道:“且卜一卦,看看此行休咎如何?”当下从五十根筮草中抽出一根,示太极意;接着将筮草分做两份,以“仙灵筮法”逐步取爻。卜筮之术自商周演变至今,门户驳杂,各有异同,李凝真自修的这套占秘诀以筮草为工具,可说远循古法。 这时她一番卜算,初爻求出少阳,继而少yin,接着一连四个老阳,算出一个“同人”卦来,变卦“复”卦。

李凝真微微一怔,心道:“遇‘同人’之‘复’!复卦初九爻辞曰:‘不复远,无只悔,元吉’卦像示意不行走远,便不致忏悔,如此则大吉……”心中一阵为难,暗自说服自己:“从衡州到桂林,也不甚远,想必不妨。”却又想到:“同人卦初九说‘同人于门,无咎’,也要我和各人一起留在观里,这就平安无事。可是观里已经走了这许多人,又是爹要我去如玉峰的。”

难堪有时机上如玉峰与杨明雪聚首,卜卦效果却不从人愿,李凝真心里不禁犹豫,又有些忏悔:“先人说‘有疑乃卜,无疑则否’,早知道我就不应卜这一卦,直接启航就好啦。这下该怎生是好?”反覆思量之下,终于下了定论:“卜卦仅是指引,若要趋吉避凶,还得看人应变。卦象显示我不妥远离,想是提醒我观里能手尽出,要提防歪路左道的仇敌来犯。我这一路上小心点,快去快回即是了。”

卦爻文辞千年稳定,而得以应和世间机变,本是卜者解释之故。李凝真做如是想,心下顿感释然,先前的不安一扫而空。于是依旧打点行装,越日便离观南行。

道门正宗企图围剿“化外洞天”一事,早引得魔教扬言抨击,李凝真不敢掉以轻心,时时注意预防。所幸一路上无惊无险,不数日安抵桂林府境。望见漓山河水、来到如玉峰山门时,正是离观第十一日。李凝真微感懊恼,心道:“数逾九、十,已是多了,我居然花了十一天才到,实在不应!回程可得赶路,莫要教观里日久空虚。”旋即想到与杨明雪碰面在即,又不禁心生雀跃,快步上山。

行近山巘,李凝真走过几个岔道,眼前突然没了路。 李凝真在原地发了阵楞,心道:“该不是走错了罢?”眼见日渐黄昏,想循原路回去,却总以为路边林木甚是生疏。正在她彷徨之际,忽觉荫翳深处景致有异。李凝真好奇心起,当下不经山路,趋前细看。果见绿树接簇之后,别有一处小巧院落,竹篱成围,正与篱外修篁一色。若非李凝真眼尖,于林隙间瞧出了两扇柴扉,险些不易发现。

李凝真暗道:“这儿离峰顶不远,想来该是如玉峰门生的住处。即便不是,去问个路也好。”当下走近竹篱,正要叩门,但见柴扉虚掩,一触即开。李凝真心下微怔,悄悄踏入院里,四下奇石叠影、庭草交翠,十分深幽雅致。院中筑有三两房舍,窗棂间灯盏荧荧,显然主人并未外出。 李凝真心道:“天色尚未全暗,此间掌灯倒早。”她环视左右,不见院里有人,正企图唤一声时,突然听见屋中隐约传出扑簌簌的细微声响,又带点湿润的水声,甚为异样。

李凝真闻声一怔:“这是什么声音?”心念动处,已运起道门玄功“龙形导引”,存想真气游走经络,盘曲若龙,线人马上清澈敏捷,将屋子里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只听一阵阵混浊的喘息声自屋里传来,夹杂着汗水与肌肉磨蹭的滋润声,尚有一缕若有若无、宛转哆嗦的娇腻呻吟。

李凝真霎时满脸发烧,心头狂跳,脑里一片茫然:“如玉峰上都是处子守贞的门人,门规森严,怎么怎么……怎么有人敢在这里行坎离交媾之事?”一时不知所措,僵着身子好片晌,兴起勇气,放轻脚步,捱到小屋窗边偷看。

罅隙之间,房中情境只见一斑,金猊喷香,纱帐曳影,与庭院中的幽雅情趣大相迳庭,灯苗摇照之下,竟充满春宫异梦般的浓冽**。斜对窗口的一角,两条**身影纠缠做一处,双双陷进漂亮铺垫的软榻里。

被压在下头的是个云鬓散乱的女郎,似乎羞于见人似地埋首绣衾之中;丰腴圆耸的美乳却藏之不尽,在她身体与被褥之间挤压成肥美的椭圆状;那曲线丰满的香臀更是被男子高高拱起,随着男子的抽送猛烈哆嗦。那男子甚是年轻,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自得笑容,从背后恣意侵犯伏榻挣扎的女体,抽送之余不时抬头,似乎说不出的痛快酣畅。

两人的肌肤都缀满细碎汗珠,似乎刚刚着雨。噗滋、噗滋的水声却不只来自于汗液,更在女郎腿股之间急促发响,时歇时鸣,与抽动的深浅缓急一致。就在青年加紧抽弄时,女子忽将藕臂撑起,似想支持身体离榻,但那丰满的**才刚徐徐拎起,却又给男子往背上一按,压回榻上。他压制着身体底下哆嗦不休的娇躯,一边抹去额间汗珠,口中尚有余力,满怀戏谑地调笑道:“好姐姐,我要去了,你……你好生禁受着……”

随着交合渐急,女郎喉间呜咽愈甚,愈发狂狂地扭腰摆臀,却似迎合多于反抗,反倒令男子插送得越建议劲,连榻脚都喀吱作响。李凝真明眸圆睁,看得心悸如狂,一只手不觉压上紧并的两腿之间,内里泛开一股酸软的感受……

房中二人倏然凑紧,高氵朝如狂风暴雨般来到。年轻男子沉声低吼,背脊由突如其来的紧绷趋于舒缓,女郎的手指却骤然抓紧床褥,满身绷紧如弦,失声哭叫着:“不……不要来……啊、不行──”

那声音娇艳**,甜如融蜜,听得李凝真一阵昏眩,蓦然股间一阵酥麻,双腿竟然软了,险些颤悠悠地跪了下去。就在同时,房中女郎亦已软瘫下来,宛若虚脱,仅见香肩不停哆嗦,更无声息。

这是李凝真头一回眼见男女合欢,看到猛烈之处, 险些教她紧张得就地晕去。她起劲捂嘴,这才没有在口干舌燥之余发出喘息,此时见两人**已毕,脑中兀自一片杂乱。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觉察自己出了一身大汗,湿透的抹胸贴在身上,微有凉意,纱裤底下似乎湿得更厉害些。李凝真又惊又羞, 心道:“无怪乎道门前辈都力斥房中双修术之非,原来……原来房事这等羞人!”

当她妙想天开之际,房中男子已自穿裤披衣,神色从容,一边向榻上女郎笑道:“好姐姐,你可真是愈发yin荡了……夹得忒紧,我还道可以多支持一阵,就给你缴了械啦。”说着低下头去,撩开她的长发索吻。女郎微微喘息,容他轻薄几下,委曲使劲将他推开,雪白的脸庞上犹透薄晕,咬唇不语,神情中迟疑多于羞愤,又似掺着几分悔意,心情庞大万分,却是张李凝真熟悉不外的面容。

“杨……”

李凝真目瞪口呆,刚上心头的绮情一扫而空,只余晴天霹雳的惊诧,心中失声大叫:“杨女人!”

从小在她心中崇敬无已的如玉峰侠女杨明雪,竟然在师门居处与男子厮混,迷恋无边风月,在她眼前展现种种yin情浪态,完全将她影象中不染纤尘、宛若圣女的杨女侠形象推翻。一时之间,李凝真只疑自己眼花;再细细一看,那容颜体态无一而非杨明雪,只有那羞愧屈辱的神情是她从所未见,令人难以置信。

恐慌事后,疑心立生,李凝真心念一转,蓦然想到:“定是那男子强逼杨女人就范,否则…杨女人是如玉峰主人,一门楷模,岂能轻犯门规?”念及此处,李凝真霎时怒气横生,蓦然脱口骂道:“罪该万死的yin贼!”

这一下失声发喊,立时惊动屋中人。杨明雪和那男子一惊转头,俱都望向窗口。李凝真一声喊过随即忏悔,心道:“这可打草惊蛇了。” 但她眼见男子望来,心中怒气一激,更想不到效果如何,一掌拍开窗子,一纵而入,骂道:“你这yin贼,竟敢欺压杨女人!”正要脱手,不意那青年抢先一步,竟已抄起一旁长剑,随手出鞘即是一剑,冷光如雪,转瞬间已递至李凝真咽喉。杨明雪惊声道:“唐安,住手!”竟已不及制止。

李凝真身负太霞观明日传特技,造诣绝非轻易,这一剑来得奇快,李凝真不待望见剑形,身子抢先做出反映;那纤足仅在房中一点,转瞬间又已倒弹而出,来如流矢,去若水烟,转折急遽,却轻渺得令人难以想像;男子一剑落空,便连虚影也未曾撩到,李凝真却已身如落花般重回院中,落脚轻盈,丝绝不见急遽避招的窘态。

这一式“空明流光”轻功使得漂亮无比,立时让李凝真挣脱一时妄进所致的险境,但也让开了窗前去路。那唐安倏然窜出屋外,朝她一瞟,脸上似浅笑意,突然收剑,转身急奔。李凝真急于擒拿对方,哪肯放过,喝道:“休想逃走!”才刚举步追出一阵,赫然想到:“这贼人好奸,居心到屋外,杨女人便不能立时来助我,认真可恶……哼,我一小我私家也可以将你拿下!”

她使开“空明流光”身法,去势如江河奔流,一气直奔,迅速追近唐安。唐安转头见她追到,脸上微现诧色,笑道:“小仙姑的轻功倒是了得,佩服佩服!来来来,追到了在下就跟你玩玩。”李凝真柳眉一扬,骂道:“油嘴滑舌!”脚步一轻,已追到唐安身后三尺之地,掌中隐蕴“赤霞真火”功力,立时出招。唐安转身还掌,掌力却是寒冽如冰,双掌一交,“嘶──”地泛开缕缕流烟。

李凝真身形一晃,脚步顿止,胸口微觉烦恶,连忙以“龙形导引”之法化去侵体冷气。唐安却顺着她掌力向前飘出丈许,脸上似无不适,笑道:“好香的小手!”举起右掌吻了吻掌心,远远奔开。 李凝真气得俏脸通红,却不再启齿骂他,凝聚真气,眨眼间又赶到唐安身后,这次却是拔出佩剑,刷地一剑刺去。

唐安笑道:“好一位娇滴滴的小仙姑,行径却如此凶暴。”只是边躲边跑,并不还击。李凝真含嗔带怒,心道:“跟他斗嘴,徒然分神,先收拾他再逐步算帐!”可是唐安只守不攻,并无破绽,李凝真攻势再紧,一时也怎样不了他。

两人一前一后,转眼追逐到了如玉峰顶,众女门生的房舍俱在眼前。李凝真精神一振,心道:“好,你这是自投罗网。”心想如玉峰门人一到,以众击寡,唐安自是插翅难飞。不外片晌,一个身影远远奔来,娇声斥道:“好斗胆,什么人敢在如玉峰上撒野!”嗓音娇嫩,姿态娉婷,却是位黄衣少女。李凝真心中一喜,暗道:“可不就来了!”正要发喊求援,那少女却先一步“咦”地一声,语调甚是惊讶,道:“你……你不是太霞观的李师姐么?等等,等等,唐安你快停手!”

唐安闻言抽身,认真停了手。李凝真听那少女言语有异,心下愕然:“怎么她对这yin贼似无敌意,还叫他停手?”又想起对方认出自己,当下转头一望,凝思细辨,见那少女面容俏丽,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含娇艳,却又透着股似曾相识的稚气,不觉讶然道:“啊,是燕女人!”

这少女她早先见过,是杨明雪最小的一个师妹,名唤燕兰,四年前曾与杨明雪来过太霞观,那时燕兰就随着小道僮唤敬称她“李师姐”。其时,燕兰年仅十三,不外是个没规没矩的小娃儿,如今却出落得妩媚感人,身材神韵大不相同,李凝真一时竟认她不出,反倒是燕兰记得清楚。

这时她迎上前来,又惊又喜隧道: “李师姐你怎会来这?道门围剿化外洞天,你没跟太霞观的道长们同行么?你……唐安,你又怎么会跟李师姐动手?”最后这话向着唐安说出来,语带质疑,却像是对熟人说似的自然而然。

李凝真听得一阵惊惶,心中甫觉不安,却见唐安面露苦笑,道:“一场误会而已,此间未便说……我原不知这位是太霞观李观主的千金。”想来他在几句言语之间,便已推出李凝真的身分。

燕兰蹙眉道:“什么误会,定是你冒监犯家!”往唐安耳垂猛弹一下,语气却是亲昵异常。她看着一脸犹疑的李凝真,赶忙笑着解释道:“李师姐,我给你先容,这个唐安……他,他是我的、我的……谁人……至交挚友……”说着脸色羞红,迷糊带过,笑道:“他这人不知轻重,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小妹跟你陪罪啦。”

就在这时,又有几名女门生过来,远远看着三人,似感希奇。李凝真听她这么说,心下先凉了一半,道:“燕女人,这姓唐的……是你家的郎君?”燕兰忙道:“不,这……现在还不是!他、他还早呢!”腼腆片晌,瞄了唐安一眼,刚刚羞红着脸道:“不外,杨师姐已应允了,师姐们也没话说,让他先住在山腰,等……等我决议。”

燕兰这么说,明确认可唐安是自己的爱侣,只欠婚嫁名分而已,而且如玉峰似乎人人知道此事,连杨明雪都认识此人。李凝真心头一紧,暗道:“这yin贼竟然跟如玉峰门人相好,这么一来,我却如何能搪塞他?”

原来李凝真以为如玉峰门人见到一个男子闯山,必会群起而攻,谁知这唐安早为如玉峰门生所识。 若要就地揭破他凌辱杨明雪的行径,却又得碍着燕兰颜面;况且此事一发,纵然唐安伏诛,杨明雪又何其尴尬、如何能再掌管如玉峰?此时待要捉拿唐安,却又难言理由,燕兰势必不会袖手旁观。李凝真这才明确,唐安往这峰顶一逃有何等利便,自已却有何等拮据。一望唐安,却见他一脸若无其事,惟独唇角微微勾起了狡黠的笑意。

“事情没这么容易……”李凝真悄悄咬牙,追念起杨明雪遭其玷污时的挣扎神态,又加上自己在不知情时窥看得入迷、思之倍觉愧恨……她徐徐将佩剑还入剑鞘,瞪着唐安那悠哉的笑脸,心中暗自立誓:“杨女人这仇,不能不报……我非逮着你不行!”

唐安被她这么一瞪,脸上若无其事,只偏过头去同燕兰耳语了几句。燕兰听罢,面庞倏红,瞧着李凝真的神情多了几分惊讶,又似颇为犹疑。李凝真心道:“这坏蛋不知又在胡诌些什么?”情知喝骂无用,连忙忍住。却见唐安向着自己拱了拱手,躬身长揖,笑道:“在下不慎窥见女人**,认真冒犯了,日后若有时机,再向女人谢罪。”

李凝真见他致歉的神情颇不寻常,内容更是异样,正觉希奇,燕兰却凑过来拉住李凝真,悄声道:“李师姐,对不起,你……你看在小妹体面上,别跟他盘算,原宥则个。我转头再罚他就是!”李凝真愈发困惑,道:“他跟你说什么?要我原谅什么?”燕兰斜瞄唐安一眼,在她耳畔悄声道:“他……他说,望见李师姐你在草丛里自渎,所以被一路遇上山来……”

李凝真脸上一热,气得险些晕去,朝唐安怒声喊道:“你……你乱说!”刷一声便抽出长剑。唐安转身便走,燕兰却赶忙上前拦住,神情尴尬,道:“李师姐,别这样,他……他不是居心的嘛。”李凝真气得俏脸泛红,叫道:“他乱说的!我追他,是因为他……”说到一半,想到杨明雪的态度,登时语塞。但要说别个理由,却又杜撰不出。可是无缘无故给栽了个野地自渎的行径,反倒似她不知羞耻、唐安误受牵连,却教她情何以堪?这一下欲辩无言,李凝真只气得满身发抖,眼睁睁看着唐安溜之大吉。

事已至此,非是硬拚厮杀所能处置惩罚,李凝真强抑怒气,胸口升沉渐缓,把头一偏,低声道:“而已,权且……先别说这事了。 我来这里,尚有要事见杨女人,是围剿化外洞天的事。” 燕兰吁了口吻,似乎顿感解脱,笑道:“是啦是啦,我说李师姐来一定有正事要办嘛。不外杨师姐正在闭关修练,山上的事务可得找方二师姐。”

李凝真怔然道:“闭关?”燕兰道:“是啊,杨师姐说,她以为自身武功有所不足,还得字斟句酌,就到后山小院里练功去了,说要闭关半年,恐怕你见不到她哦!”

李凝真这才明确,原来她先前误闯了杨明雪坐关清修之地。转念一想:“那唐安宁是趁着杨女人孤身一人,这才趁隙而入…好鄙俚无耻!”心中复觉恚怒,好一会儿才强自定神,道:“好,那么我跟方女人说话罢。”燕兰苦笑道:“可是,方二师姐现下也不在山上……”李凝真闻言蹙眉。燕兰赶忙又道:“她是去阳朔造访一位前辈,算算时日,这两天就该回来啦。不如李师姐你先住下,等方师姐回山罢?”

李凝真略一思索,颔首允许。 心中却想:“待在山上,尽有时机搪塞那yin贼。我撞见了他的恶行,他也不会放着不理。这一宵定然不清静,却也是抓他的时机……我恰当心!”

是夜李凝真独居客房,其间未曾见到唐安踪影,但她丝绝不敢大意,始终携剑在身。她意料唐安必有行动,当下也不去寻他,只在房里静候。 岂料夜色空冥,除了风动树影,更无消息。

李凝真本是旅途困窘,加之黄昏大闹一番,此时夜深,早觉疲劳,久候之下渐觉不耐,心道:“不如卜他一卦,看看今夜是否有机缘逮住他。”便即取出筮草,分取一阵,卦象上坎下干,得出需卦九三爻辞:‘需于泥,致寇至’。李凝真心中一突,暗道:“寇者匪类也,好啊!这yin贼终究会来。只不外……‘需于泥’,这泥字却是所指那里?”

她收了筮草,寻思多时,仍是不得其解。过得不久,有人叩门,却是服侍诸女起居的一个女童,小名巧玉。只见她恭顺重敬地行礼,说道:“浴堂里已备好香汤,请仙姑沐浴。”

李凝真笑道:“我又不是出家女真,什么仙姑了?”心中思及唐安可能随时举事,原来不想易服梳洗,以免动手时猝不及防。但她平时在太霞观汤沐成习,连日出门在外梳洗未便,早以为满身差池劲。这时犹豫片晌,照旧忍不住随巧玉前去。

两人循回廊来到后院,穿过院墙洞门,眼前泛起一座高墙四围的小园,天上皓月繁星,清幽不尽。李凝真一踏入此园,便闻到一缕奇香,不觉道:“好香,这是哪儿?”巧玉引她上前,道:“这就是浴堂啦!这里唤做‘沐雨园’,引的是后山清凉泉的水,天寒时各人就在此沐浴。”

细看之下,园中栽遍繁花,从月洞门起铺开一条圆石小路,通向辟在园中的一座石砌浴池,热气蒸腾,烟雾缥缈, 池中浸以鲜花香料,姹紫嫣红,除了兰芷、木樨、玫瑰、桃花云云,尚有茅香、沉香、豆蔻、白檀等种种异香缭绕。池边又有假山流泉,水如银绸,从中不时漂出缤纷落英,造景饶富巧思,那里只是浴堂?明确是个贪闲游赏的幽境。

道观佛寺沐浴称便,本过于市井居家,这沐雨园的精丽雅致,却又远远胜过了太霞观的浴所。李凝真悄悄咋舌,心道:“如玉峰上都是女人家,连洗澡都特别考究。”环视四周高墙,除了入口拱门之外再无通道,心想:“那唐安若是来犯,不从洞门进来,便得翻墙而过,这还算易于警醒。”当下放心许多。那巧玉还要服侍李凝真出浴,李凝真一阵腼腆,挥手笑道:“我又没缺手缺脚,自己来即是了,只烦劳女人帮我看个门。”巧玉嘻笑道:“山上都是女孩子,给人见着有什么要紧?”

李凝真心道:“山上门生自然不打紧,可偏有个活该的yin贼。”待得巧玉出去,她又将园中巡了一遍,确定假山花树后无人藏匿,这才逐一除去鞋袜裙裳,在池边竹架上挂放妥当,佩剑横置一旁石上。她伸足轻点水面,以为水温正好,连忙踏入池中,颀长的美腿徐徐浸入香汤,由臀而腰,逐步淹过小巧而圆润的**,直至双肩。

暖如煦日的池水泡开肌肤毛孔,活络经脉,虽然舒畅难言;加上池中热气扑面一蒸,芬芳迷人, 李凝真忍不住舒叹一声,满心欢喜地往池岸一倚,心道:“奔忙这好些日子,就数这时候最舒服……唉,果真是要洗个澡才好!”

如此舒舒服服泡了片晌,花香热烟交浸之下,李凝真心情大好,索性举手拆开云髻,拔下玉钗,一头乌黑长发如丝滑落。她蓄发长可及腰,这时尽皆随波流动,轻拂落花。李凝真单掌掬水,细意梳洗,满心愉悦,一时烦恼尽忘。

浸沐香汤虽能滋养精神,久浴时反觉慵懒。李凝真慢条斯理地搓洗肌肤,闻着馡馡香气,徐徐感应心神模糊,如在梦乡,不时以为站不住脚,身子往往随水飘扬,东偏西倒。她揉揉眼睛,不禁自觉可笑,心道:“洗澡舒服到睡着,那可要给如玉峰的女人看笑话啦。”实在她早将身子洗得干清洁净,只是流连忘返,一时不想离池,当下找到池中水浅处,直接坐在水中逐步泡着。

脚踏池底时,李凝真没如何留心;待光秃秃的屁股坐上去,刚刚感受出池底也铺满砖石。李凝真低头一看,见是许多长条方砖砌成,形如犬牙参差,十分密实。她伸出指头描着石砖偏差,心道:“这砖头形状倒像个‘爻’,如此交织排置,纵取来看全是yin爻隔阳爻,通通都是‘坎’、‘离’二卦,水火交济,难怪池中全是热水,倒是大有原理……”

此时她心神松懈,遐想周易,妙想天开得正兴奋,忽见水中反照月色,心中蓦然一震。

“池中映月,岂非天在水下?正应了‘需’卦!我才算出九三爻辞……”

强烈的不何在李凝真心中迅速扩大,立时令她紧张起来,霎时,尽解卦象所示:“‘需于泥’所指的不是泥泞、泥沼,而是水底之泥,正在这些砖石下!九三象传说‘自我致寇,敬慎不败也’……敬慎不败,我……我怎地如此大意!”

卦意示警,李凝真顿感处境危殆,哪有享受香汤的余暇?她急遽转身寻剑,却见石上空空如也。再看竹架,道袍鞋袜都已不知去向。事已至此,李凝真心中犹存一丝指望,急遽唤道:“巧玉,巧玉!”

洞门外全无回应。

李凝真情知唐安已展开行动,心急异常,顾不得身无片缕,仓皇起身,正要脱离池水,却听一个轻狂声音在身后笑道:“李女人不多享受一下,光着身子上哪儿去呀?”

唐安!

“哗啦”一声,李凝真急遽藏进池里,水花四溅。这一下险些把她吓坏,一转头,只见唐安坐在池畔假山上,一脸笑意,旁边正放着她惯穿的青色道袍。

李凝真双臂紧抱胸口,险些连肩膀也不愿露出水面,满脸通红,认真气急松弛,尴尬莫过于此。自她身材长成以来,便连同龄女伴也未曾见过她赤身**,现在唐安竟堂而皇之地在上鉴赏,教她怎堪忍受?她又羞又急,朝着唐安一声娇叱:“你……你不要脸!快把衣服还我!”

唐安微微一笑,竟然把手一扬,将道袍扔了已往。那道袍在空中如一只青蝠般翻覆飘扬,随即给李凝真急急抓下,也顾不得给水浸湿,缩在水里缚手缚脚地赶忙披上。唐安笑道:“还要不要?”李凝真抬头瞪他一眼,紧咬朱唇,却是深悔适才示弱,此时再也不愿说话。唐安摇头笑道:“原来李女人喜欢穿得清凉,那也是好,可几多系个腰带罢?”随手扔出一条鹅黄丝带。

李凝真左手拉住衣襟,右手扯下丝绦,又把身子缩进水里。 好容易系紧腰带,再看唐安时,却见他两手一摊,笑道:“你尚有衣服么?没了罢?”李凝真咬牙切齿,低声道:“有!你……你快还我,不要耍这龌龊手段了!”

唐安满脸不怀盛情,笑道:“你穿这样挺悦目的,我看这就够了。”随手拔出李凝真的佩剑,将她的抹胸裙裤往上一缠,一迳割裂。 李凝真身子一颤,骂道:“鄙俚小人!你…你只会这样欺压女子,算什么男子?”唐安摇头道:“我只明确疼女人家,哪会欺压她们?你不信,这就过来尝尝。”说着面露诡笑,在假山上徐徐站了起来。

李凝真只道他就要出招,偏生水中未便行拳,无奈之下,怕羞带怒地窜上岸来,拉紧了道袍襟口,手指唐安,恨恨隧道:“你要动手,只管来!” 声调高昂,却掩不住一股微微的哆嗦。

唐安纵身越过池水,轻轻踏落平地。 他眯起眼睛,细细品味眼前的道装少女,却是悄悄兴奋。

玄门法衣无非大袖长裙,如今李凝真只穿道袍,内无衬衣,就是把腰带绑得再紧,又岂能尽掩肌肤?尤其李凝真苗条纤瘦,更显衣袍宽大,衣襟开处宽可透风,正面看已往,衣衽交领处已开到胸腹之间,衣料不外虚掩酥胸,斜里望去即是圆滔滔、白嫩嫩的双峰。连她现下平举手臂的姿势,从袖底看进去都能隐见**,哪能起蔽体之效?

至于下半身,那道袍长不及膝,仅能遮掩几分大腿,让李凝真滑嫩修长的双腿展露无遗。只要起一阵风,便足以揭开她股间秘境前的阻拦,对观者而言明确是莫大的挑逗。而且,这件李凝真唯一恃以遮羞的道袍早已湿透,李凝真本人也是**地,丝料贴身处肌肤若隐若现,曲线毕露;如果她的胸部丰满到足以撑满道袍,肯定连ru头也会在布料底下突显出来。

如此单薄诱人的装束穿在体态纤细可折、却又随处透着柔韧的李凝真身上,无非是引人侵犯的模范。唐安看着那情急生晕、清甜可人的面庞,心情羞怯中透着怒意,发鬓上几点水珠,又瞧着她满身濡湿的容貌……他的欲火高张,已无可制止。

李凝真也知道自己穿得羞人,可是剩下的衣物全给毁了,又有什么措施?她满怀羞愤,连出招的架势都欠盛情思摆开,深怕一步踏出,道袍就飘了起来,春景外泄。

她恨恨地看着唐安,见他不住审察自己,心中更恨:“这讨厌的yin贼,眼睛也是贼眼!”眼见他始终不脱手,突然明确过来,唐安之所以还她袍子,正是居心要看她这羞答答的容貌,以饱眼福。 想通此节,李凝真再也难以忍受这等轻渎,咬牙举掌,就要发招!

唐安眼光一寒,透着一丝残忍的狞笑,似乎对眼下一战胸有成竹。李凝真欺上前来,立时衣襬翻飞,迷人的私处若隐若现,一出掌便牵得襟口舒展,雪球似的圆嫩**毫无保留,小巧如豆的ru头也在她转身时一瞥可见。唐安信手拆了她两招,竟是绝不艰辛,还将李凝真微微震退。

李凝真怔得一怔,急出数掌,这回唐安连手也不举,只顾着眼睛上占自制,左肩、右胁各中一掌,却是若无其事,淡然微笑。

“怎……怎会如此?”李凝真心中受惊,却非缘于唐安如此托大,而是乍觉脚步虚浮,气脉松散,暖洋洋的身子全然使不上力,险些便要摔倒。她好不容易才拿定桩子,心中忍不住仓皇失措:“怎么……怎么我气力涣散,难以凝聚……岂非这yin贼早已下了暗算?”惊疑之间再出几招,打在唐安身上却如羽拂体,反倒引得自己跌跌撞撞。

唐安见她眼光惊惶,哈哈一笑,道:“你不必挣扎,这池水浸泡了好些份量的‘醉梦春霜’,你事先没服解药,只怕你三天三夜都使不出劲。”

那“醉梦春霜”提炼自十余种药草,制成膏状,白如霜雪,一遇热即化作轻烟,又可溶于清水,无论外敷内服抑或吸嗅,均会意识昏眩,肢体乏力,如醉似梦,故得此名。这迷药药性厉害,只是有股兰花似的香气,易于察觉;但若混杂于麝香一类浓郁香气之中,其味便隐。是以李凝真浸浴香汤之中,全然察觉不出迷香气息。

她洗了这好半天澡,嗅入不知几多迷香,又兼从肌肤侵体而入,中毒之深不言而喻。试催内力,只觉丹田真气飘扬不定,“龙形导引”亦无从驾驭,认真是力有未逮,禁不住脸色发白。

但见唐安徐徐解开外袍,一边笑道:“李女人,你我原来无怨无仇,我也从没企图上太霞观去招呼你。谁教你闯到这儿来,瞧见不应瞧见的事?这下我可不能放过你啦。要是你把我和杨大侠女的事透露出去,别说阿兰不能禁受,我以后日子也不牢靠。”

李凝真功力难聚,本已惊惧, 唐安这么一说,不禁怒意复生,脱口骂道:“你尚有脸说!你…你玷污杨女人,坏了她的贞节,又诱骗燕女人,天理不容!我、我……要不是你使这鄙俚名目,我一定把你就地正法!”

唐安笑道:“唷,可别这么说。杨家姐姐是心甘情愿让我上她的,你不知道吗?”李凝真骂道:“乱说!明确是你趁杨女人闭关,暗地袭击她!”唐安闻言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这可是你倒因为果了。你道她为何闭关?”他走上前去,伸手去摸李凝真的面庞,李凝真仓皇欲躲,却给他捏住了下巴,悄声耳语:“她有身啦!这些天里她总犯恶心,再不躲起来,过些日子肚子大了,可瞒不外人。”

李凝真脑中轰然一响,神情模糊,满脸的难以置信,颤声道:“杨、杨女人她……”唐安双眉一挑,笑道:“我也想不到,连阿兰都还没害喜呢。她可比你想像的yin荡多了……”李凝真拳头一紧,骂道:“你这禽兽!”一巴掌打已往,却给唐安轻轻架开,一把将她抱进怀中,狞笑道:“像你这样又悍又辣的女人,却不知要干上几回,才会妊娠?”

两人身躯蓦然紧凑时,李凝真的怒气登时转为恐慌,失声大叫:“铺开我!不……不要──”

沐雨园离诸女房舍似乎太远,李凝真这一叫竟没惊动任何人过来。唐安面露邪笑,任凭**本能随手乱摸,摸进她的衣襟、腋底、两腿之间……看着李凝真抵死不从的羞愤神情,愈发从心底感应兴奋。

他甩去外袍,将李凝真按在临岸假山上,凑前吻她颈侧、耳垂,放肆已极。

李凝真起劲反抗,朝着唐安又推又捶,哭叫不停:“走开,走开……不要碰我!”但她内力不得发挥,这一阵粉拳也就全无威胁,反而更引发唐安的残酷性子来。

他鼎力大举扯开道袍衣襟笑道:“远观不如近看,让我仔细瞧瞧你这副nai子…”说着伸手去摸那酥胸,着意狎玩。李凝真身子一阵战栗,羞耻得咬唇仰头,眼眶盈泪,忍不住颤声呜咽:“不……不行以……放手、放手啊……”

李凝真生得纤瘦,**谈不上硕大丰盈,却是浑圆紧致,玲珑可爱,正堪唐安双掌掌握。唐安把玩一阵,惊觉掌中美乳细致滑溜,触感、形状无非绝品,心中大乐,低声赞道:“从来只知道大nai子捏来够劲,想不到你这小小的奶儿,倒也别有一番情趣,滑不溜手的……”李凝真羞极,转身想逃,却又给唐安按上假山。只听他笑道:“nai子小,屁股也小,这就有意思了。”说着左手按着李凝真奋力挣动的背脊,右手便去捏她的小小香臀,认真绵软无比,随处着手舒爽。可怜李凝真满心屈辱,泪珠涟涟,却是半分抗拒不得。

突然之间,一件异物顶向李凝真股间,登时令她悚然一惊。转头看时,只见唐安解下裤子,yang具涨立,隐隐浮现青筋,正往她两腿之间捣送。只管李凝真未识男女情事,也知道唐安将逞兽欲,便要与她在此苟合,慌忙反身出掌,拚命哭叫:“别过来……我死也不让你得逞!你这yin贼、无赖、无赖……”唐安任她乱拍胸膛,笑道:“你的口德倒也不差……不外,照旧留点气力享受罢!”说着将她身子翻过来,正面插入,好浏览李凝真**时耻恨交加的神情。

唐安抱着那纤纤柳腰,尚未插入,李凝真的心情便已到了七分火候,悲愤落泪,几绺发丝掠过俏脸,不胜凄楚。唐安笑道:“这就对了!”下身一挺,rou棒直冲李凝真牝户…不想一挺之下,竟未得入。唐安微微一怔,还道是没有瞄准,伸手扶正yang具,往李凝真yin处使劲插去。不意那两片肉唇虽有开缝,却是细密异常,内里的湿嫩孔窍更是奇窄,任唐安如何认真冲刺,全无扩张迹象,就连gui头也塞不进去。

唐安这一番进攻不得其门而入,虽然讶异,李凝真却更是痛楚不堪,下体如欲撕裂,失声嚎叫:“好痛……啊、啊……”唐安连吃闭门羹,却也颇感疼痛,心中怒气一起,心道: “这等难搞,岂非这小丫头竟是个石女?拨也要把你拨开!”当下左手下探,食指硬插已往。

这一下李凝真身感奇痛,大叫作声的同时,会yin处忽地真气震动,犹如一缕游丝,飞快窜透尾闾、命门、玉枕诸关,直抵顶门泥丸宫。剧痛之时,真气竟稍见贯串,一触至泥丸宫, 更令李凝真如自梦中惊醒,心思霎时得了片晌清明:“岂非迷香失效……天赐良机!”

这是李凝真唯一逃出魔掌的时机。将那股骤然涌现的真气急运至掌,“砰”一声拍中唐安脑门,唐安大叫一声,颓然跌开。李凝真挣脱他右臂围绕,还来不及转悲为喜,又觉内力消融,无以为继。她眼见唐安倒地,心中犹自怦然:“刚刚一时情急,竟能出一击之力,可是这一掌的力道只怕不够。”黄昏时分一场对掌追逐,李凝真已知唐安的武功并非易与,委曲打出的掌力自难制胜。眼看唐安手撑地面,就要起身,李凝真心中一紧,用起劲气抢到被他弃置一旁的佩剑,趁着唐安身形蹒跚,一剑掷去!

风声锐如裂帛,唐安猛地斜颈急让,堪堪避过过剑锋。抬头看时,沐雨园中只余烟霭腾腾,更无李凝真踪影。 唐放心中犯疑:“逃得好快!小道姑功力未复,仍为迷香所制,岂有余力远遁?”

他冷不防中了李凝真一掌,就地头晕眼花,险些昏厥,但随即运功于脑门,回复意识,心中暗惊:“这娘们不平解药,断无破解-醉梦春霜-之理……岂非他太霞观内功真有独到之秘,能辟此毒?”心想李凝真若手足灵活,必下杀手,赶忙撑起身子迎敌,却只听得掷剑之声,心道:“大好良机,她竟不敢欺身动手……原来是我多心,看来她不外回光返照,不足为惧。”

此时唐安头疼已减,眼见李凝真逃得不知去向,沉思一阵,已有盘算,当下只微微一笑。他急遽穿上衣裤,扫视园中一周,纵身跃上东边墙头,再一纵便隐入暗夜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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