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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舟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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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溟良辰薄暮藏,念去去,复往往。

树树新碧,付家国士郎。

纵是功成藏剑羽,平生恨,慨而慷。

居高自远笙歌往,季布诺,侯嬴遣。

腹有诗书,韶华姿无双。

毕饮清露成离殇,怀采薇,枉断肠。

——《北溟史诗·付邵记》

我见她说的有趣,本想逗她一下,也探探这“别的”是何所指。

奈何当下甚是明白自己还有要事,不可耽误了时辰,只得啪一声收了扇子,在她面前故作风流潇洒的一笑:

“魏芙姑娘相约前来,不知妈妈可否带路?”说着,便将扇子放在那**手中。

这扇子边上镶着YN大甸的琥珀象牙,构图泼墨皆是新越宫廷画师手笔,设色更是讲究的依据各种颜料的品性加入的:

永州的零陵香,五羊城的麝香,卫羽城的沉香,青州的梨白香,雍平的广运香,秦川的暖玉香等诸多香料。

那**是见过世面的,自然一眼便看得出这诚意,却也并无什么惊喜神色,只是仍旧挂着蔼然的笑“魏芙姑娘早就嘱咐过老身了,公子随我来便是。”

我随她上了楼,又一直向西侧行去,尽头处,徽宗瘦金体的“纸鸢阁”三字在一侧珠帘门扉外若隐若现。

她轻轻扣过了门,便示意我自己进去。她则并不进入,只露出一个笑容,便掩门而去。

这是间顶优雅秀丽的两隔屋,窗开向江面,窗台上引蔓牵藤,垂山岭和穿石脚垂檐绕柱盘着,如若翠带飘摇,虽是香气馥郁自然,但我很是明白,此乃预防窃听之用的有毒藤蔓花草,种在窗台,便是有高手攀爬上来,也难免不为藤蔓小刺所伤,或擦出声响来。

屋中还有三人,其中那容貌绝代的女子应当便是魏芙。

只见她双刀半翻髻上,带着鎏金穿花戏珠步摇和蓝白琉璃翡翠珠花头面,身上是白蝶翻飞纹样的云锦衣,曳地的素色飞鸟描花长裙,戴着与头面很似一对的蓝白琉璃珠镶手串,胸前的赤金盘璃璎珞圈上,也镶着同色蓝白琉璃宝石。

白皙的皮肤闪着水样剔透的光泽,唇不画而红,眉不描而黛,眼睛如若略略低垂的娇杏,纤腰不赢一握,便是坐在榻上不动,也端的有一种天然风流态度,波涛汹涌涉嫌不可描述之处种种,请自行脑补。

旁的还有一位鹤发童颜,仆役装扮掩不住仙风道骨的兔唇老者,双目间闪着智慧的光芒,静静含笑坐在床边的太师椅上,目光中很是温和。

另外一名青年男子则在对侧坐着,看上去年轻英俊,腰身笔挺,身着北溟制式的使者随从装扮,虽然五官文秀,却也一眼便见得出也是学过些武艺的人。

我拱了拱手,轻声道“魏芙姑娘,在下薛久道,奉家父与付邵相公之命前来,请姑娘相助安排。说着,从腰间荷包掏出一只金色小钥匙。”

魏芙点点头,施施然从紫檀木美人榻边起身走来,接了钥匙,酥手一闪递给那名青年男子。

男子一跃而起,将钥匙插在顶柜的锁孔上,只听得咔哒一声,那紫檀美人榻如若按动了机关一般,缓缓从塌下跳出一格满满的物饰来。

“我们开始吧。”魏芙躬身取了那格物饰,说着,拉过一侧帷帐看向我,又看了一眼那青年男子:

“薛公子,今后小女子等人便都唤您付延年公子了,你二人去把衣装和通身物件都换了,然后出来就好。”

随后她娉娉婷婷的走向那位老先生:“嵇玄先生,您也可以开始准备了。”

说着,走到窗户边,自己只定定立在那里,观察了一下周遭情形,又看了看窗口的藤蔓,确认了一番,方才关了窗。

不多时,我便与那青年男子换装完毕,魏芙将父亲留下的包裹展开,取出其中物件,为我重新包了一方北溟使者的制式包裹。

那嵇玄先生则巧手开始为青年男子易容更装,约莫一个时辰,便将那男子与我改易的甚为相似。

此时我方才发现,这男子身量形容,面庞姿态,都与我颇为类似,不由感叹父亲与付邵的安排确是缜密。

待一切收拾如常,魏芙方又唤了外面的小丫头摆上午饭。

虽则萍聚而已,却吃罢之后,身份各异,从此天各一方,又许是凤凰阁原本日常便是如此,一席饭食很是精致丰富:

翡翠鹿哺,蹄汁酥酪,酸笋葫芦鸡,菱香辣兔头,三山明月羹,白糯海参,和风黄鱼,龙凤斗,茄汁锦翠,蘑菇鸡汤,另配了黄鳝苏蓉,陈年竹叶飘香酒。

要知道此时并非寻常时候,而是战时,如此精致饮食,也甚是不易配置的。

吃过了饭,斜阳已略略向低垂下,慈蔼的光芒一缕缕挂在檐廊上。

我从凤凰阁中带着行囊,一身北溟使者袍服的穿过西院影壁后背街角门,向西京宇治运河码头行去。

码头边上,付邵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

“以后,你叫付延年。”

“是。”

“记得,将你爹给你的付延年个人生平资料吃透,你我是甥舅关系。”

“是。”

“今后,无关天涯海角,新越北溟或者任何所在,你皆要以此身份度过余生。”

“是。”

我们的对话开始的寻常无奇,而我一个孩子,似乎也说不出比“是”更多的话语。

付邵只微微笑笑,挥挥手招呼他身后随行人员先行上船去。

我顺着他的手边递过目光去,见前面是文武纵列两班,并无什么伞盖旌旗,官员年纪都十分整齐,通通一色三四十岁样貌。

其后是同样站了队伍,毫无嘈杂喧哗之态的杂役侍卫等随行人员。

这两队人依言先上了那艘插着象征北溟使节旗帜的大型舫船。

这舫船和我平时里见到的新越漕舫船十分类似,乃是三厢三层主结构,船头顶棚成波浪状,主层中设餐厅和观光室,后仓为厨房与会客舱,并以不同花色雕刻标示,上瞭望寝卧,中生活起居,下划桨储备。

四周有雕花纹样,远远看去,在码头的诸多舫船中,区别并不非常鲜明。

付邵用颀长的手指,指了指来时路,又眼光悠然自得的打量了我一番,见我身上乃是与付邵身边随从护卫一般无二的雨后青蓝锦袍,连行装的背布甚至包裹手法也是依着北溟统一制式,便微微颔首。

“你看那死士身量形貌,以嵇玄先生妙手做过易容后,可与你足够相似?”付邵轻轻问了一句。

“嵇玄老先生妙手,确是相似,只是十分贴近了解之人就难说了……好在平日里家父与我也并非热衷交际之人,一时半会儿间,掩人耳目,应是不成问题的……”

我看向日光晚照中,温暖而未经炮火的港口和行船,依旧细细严谨答道。

“好。以后的事,你父亲会安排好的。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走吧。”说罢,付邵翩然向船上而去,我也跟着上了船。

看着越来越远的栈桥和港湾,墨色青山,在夕阳中拖长了倒影的余霞,两岸送迎的驰荡熏风。

夜色横江垂幕,付邵唤了身边一个叫李吉的侍卫,引我前去卧舱,晚些时候,李吉端了鸭子肉糜粥和时鲜小菜,水果芋头来给我,吃罢梳洗就寝。

新阳第一缕曙光升起,幻化照耀宇治河边万千气象。

忽想起母亲的诗笺中一首颇得神韵,禁不住迎风吟咏起来:“宇治春晚,霓裳晨雾,人间尤物。苌弘碧血成桑野,浣纱胜玄素。青峰迷彩,迭岸朱户,却道东风相误。绕梁犹在闺阁,离人三月五湖。当是锦屏一曲,种种断肠风度。请君置酒,青梅丝丝入扣。”

“真好,原来你小小年纪,已有如此妙人才女芳心暗许了”付邵竟也起的这么早,在我身后听完就伸伸懒腰,边看着两岸晨曦,边打趣我道。

“这是亡母的旧作,付叔叔见笑了”我也不禁失笑,回答着,很是进入角色的躬身行礼“叔叔昨晚那般繁忙,秉烛处理公务到深夜,今天又这般早起,莫不是准备悬梁刺股?”

“哈哈哈,”付邵开怀大笑,“你这混小子,怎么知道我深夜才睡的?”

“那我是不知道,只是看昨夜整艘船上的使者侍卫都彻夜秉烛,我半夜出恭,发现就似当年在父亲军营里看有人劫寨一般,四处灯火通明,便想着若非您这位大使,夜半不睡在处理公务,大家怎会都不睡的呢?”

被他的亲和快乐很快感染的我,年轻开朗的本性,开始如春日融化的清泉般叮咚起来。

“注意称呼,是在你薛叔叔的军营,是薛凌氏墨秋的诗词,以后称呼父母名讳时也不能忌讳这些字,免为人所查。

毕竟,新越北溟彼此之间的情报网络和暗桩都是重重叠叠的,你懂的。”

付邵瞥了我一眼,边说边拉着我到了三层顶的一间客舱,“我早点把这次的事务整理完,好与你聊聊天,做好我侄儿你的思想工作,对我很重要哦”说罢朝我狡黠一笑。

示意我随意落座。他则随身掩上了舱门。

我方留意到,这间客舱大约有会客品茗的作用。

因其中间摆着张乌木小几,地下是丝绒软榻,窗外可览江色和过江渔船,几上器物形如古鼎,三足两耳,炉内有厅,可放置炭火,炉身下腹有三孔窗孔,用于通风,上有三个支脚,大抵是用来承接煎茶的,炉底洞口,用以通风出灰,再其下则有一只铁质玄色器皿用于承接炭灰。

边上银炭精致,杯盏澄明,只不见茶盘茶碗,只见数个酒缸。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用来煮酒温酒的行头。

只见付邵已然轻快的拿起行酒的垆盏和铜壶,躬身娴熟操作起来,不一时,酒香满仓。

“都说酒后吐真言,”付邵欢快从容的递过杯盏,又命李吉取了腌制卤好的鱼片、海虾和花生,放在几上,

“今天贤侄你就对叔叔我,把你闷着的真言一吐为快,可是到了北溟之后,可就再难有这个机会了,今天你想问什么,说什么,我以个人立场,便都知无不言。

不过我问你的,你也都尽量不要说谎,我们坦荡煮酒一番可好?”

我眉头微微一扬,随即笑了起来,扁了嘴故作嗔嗤道:“别介,您一个首辅之人,若也能对我知无不言,那我可还有小命留得吗?

不过既然我们是友非敌,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又怎会欺得付叔叔呢?

倒是很感兴趣,付延年这个身份是真存在的一个人么?又有多少人清楚我是谁呢?”

“付延年这个身份是我的族侄,不过所谓族侄,一表三千里也是正常之至的。

北溟正值用人之际,只要你是有些特殊可用之才的人,再加上是我族侄这个身份,我掉包将你换回北溟毫不稀奇。”他半真半假的眨眨眼,亲和的全然不似他的相国身份:“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你父亲也是很了解我的。

不过所有的事情,除我之外,我们主上方均诚和本国御史台总机要,也就相当于监察情报的主管——秦义老将军也是知道的。”

付邵给我们满上温好的绍兴黄酒,边饮边说“此番议和,竟然不成,也是多有遗憾。”

我略略扁了扁嘴,点头称是,心中却暗暗道:

看您说着遗憾,这面色却一点遗憾的神情也没有啊。

说来,如今情形,若是新越积极去找北溟联手抗敌,我倒并不奇怪。毕竟兵临城下,都城很可能要失陷,一旦罗倭将海陆据点联成一线,那首当其冲,一定是新越。

可现在竟是北溟主动来联手,这也实在是诸般可疑,虽说唇亡齿寒,虽说同胞血肉,却毕竟利害当前,你们的积极似乎有些过了度的程度。

也怪不得,每次你们来使商谈联手抗倭之事,朝廷总是踟蹰不决,其实,罗倭势大,海陆优势都非等闲,哪家独自面对都是不可能的。

我兀自纳闷,头脑中却忽的念想一闪而过:

若不是你们,造下极大声势,前来议和,并不断的更改议和联手的方案,没准朝堂的疑心顾虑都会少许多,和议也就成了,早就可以联手抗敌了呢……

也不至白白在东都一处,就伤我新越将士已然二十八万之数。

前期就参与东都保卫战的将士,几乎捐躯殆尽,后来不断的征兵调兵,这才慢慢补上窟窿,真是疑心害人,朝堂的疑心累死三军啊——

想到这一节,我看向付邵的眼神也藏了几分恐慌。

原来竟是这个关窍。

付邵面上带了一丝讽刺的笑,看到我的神色,有些理解的包括样子,又有些赧然的笑道:

“其实我们也是真心议和,毕竟罗倭将我们的海疆商利侵吞甚多,又不断和我们在雍海海域作战,况且也像你说的,不联手谁都抵不住罗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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